谁是黄秋生？ 

许多年以前，有个人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进入了诸如我是谁，谁是我的魔
圈。真的，谁是谁的谁谁谁？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好回答，因为每一个答案都只是其中一种，
而每一种都无法含盖一个人的全部。 

顶多只是精华。而精华只是局部。我也只能说个大概，这就是我眼中的――《黄秋生の天龙
八部》。（背景音乐最好就是至尊宝戴上金箍变成猴子那段啦！） 


一、 ―――― 

这个根据真实案件改编的电影在当年轰动一时，当然不是因为主角黄秋生红得没谱，而是电
影营造的血腥场面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王志恒，原名陈子良，八年前因为借钱不遂，杀人放火，潜逃回大陆。是香港警方的通缉犯
。八年后在澳门再一次兽性大发，杀掉八仙饭店老板郑林一家八口――夫妻俩、郑林岳母、
郑林五个小孩~~~~~~~喂，有必要说得那么清楚嘛？哈，不好意思，我印象太深刻了。 
杀戮没有结束，王志恒杀掉郑林后，自己做起了八仙饭店的老板，他招来的伙计只因为私下
嘀咕他“抽老千”见不得光，就被他干死了。过程是这样滴（现在是案件回放时间）： 
首先，用一个尖锐的香烛台趁其不备插瞎他的眼睛、然后用饭勺敲死，分尸、剁肉，绞肉，
将骨头丢掉，顺便撒泡尿，然后和面，开始包包子，蒸包子。 
“胖子，叉烧包好不好吃呀？” 
“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包子哎。” 
“好吃就多吃几个。再来碗猪杂汤吧？” 
……杀戮没有结束，王志恒又如法炮制，杀掉了店里的女会计。至此总共有十一个人死在他
手上，其中十个做了“叉烧包”。 
东窗事发之后，王志恒在监狱里被海扁了几顿，接下的画面曾经让我几宿几宿没睡好觉： 

王志恒早起，蹲在马桶旁边，将手腕在铲子上刮呀、刮呀，刮到皮开肉绽，然后当着别人的
面，自己生生咬断大动脉，那血，那血就像喷泉一样冲出来。 
我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在吱吱地叫。。 

精彩对白： 
“尸骨你当垃圾扔掉了。那肉呢，怎么处理的？” 
“肉？就是各位长官又吃又拿，又不给钱的人肉叉烧包。嘿嘿，嘿嘿……” 

电影在调侃，之后是愤怒。 

阿修罗：梵文：Ashura，意思是无端，容貌丑陋之意，阿修罗男的极丑（女的是绝色佳人）
。阿修罗王常常和帝释天战斗，他们争战的战场叫「修罗场」。 
王志恒无端杀人，他的「修罗场」是：厨房。 

备注：第十三届香港电影金项奖最佳男主角 
…… 



二、 ―――― 

忘记他……忘记上面的叉烧包吧。你说：这么快？我怎么能忘得了？但是同期的九世乞丐~
朱大种却生生得将我从失眠绝望恐惧中拉了出来。 

一身大疮的朱大种一出场就在要饭，这个举世无双的天才乞丐，注定转世九次也还是要饭的
命，――比起《东成西就》里丐帮第一美男：洪七，更显得我见尤怜。――但是，相对于无
数无产阶级中的先进代表、光辉形象――朱大种绝对是无产阶级中的落后份子、被拯救对象
！他缺乏那种积极上进的思想，却沉迷在满足于现状的小农意识里，成为资产阶级企图利用
的对象。 
资产阶级的形象代言人：周星星（也就是降龙罗汉，也就是济公）的三个任务之一就是：将
无产阶级的典型“九世乞丐“朱大种包装成为小布尔乔亚的形象。 

在周星星充满诱惑花言巧语的诱迫下，朱大种在起初与其进行了一系列旗帜鲜明的斗争： 
――星星变身成朱大种死去的老爹（当然这个老爹也是黄秋生扮演的，真是帅呆了~~），对
他说：“大种！以后不准再托钵行乞！” 
大种望着老爹，坚定地说： 
“老爸，我也这么想了。――以后我一定换个大一点的盆子再去要饭。” 

这种坚定的无产阶级思想在大种的心里一瞬间爆发~~~~~~ 

经过一番寒彻骨……济公认为朱大种的症结是：――自卑。所以带他去下馆子吃饭。 
星星说：“大种，喜欢吃什么就点吧。” 
大种说：“我喜欢吃鸡屁股。” 
星星火大：“鸡你吗的屁股。你现在有钱又有面子，当然是先来碗鱼翅漱漱口哎。” 
一番诱导之后，大种依然自卑。 
星星继续鼓励：“哎呀，你连这一点自信心都没有怎么出人头地吗？鼓起勇气来。” 
…… 
大种：“给我一碗鱼屎……” 
星星假装自己有耐心：“不是屎，是翅。” 
大种开始哭：“你不要逼我……” 
星星开始安慰他：“别傻了，我怎么会逼你呢？乖乖的说不就没事了吗？听话啊！” 
大种说：“我只想吃鸡屁股。” 
――终于星星决定海扁他一顿，解脱一下自己的郁闷先。 
这段情节充分暴露出资产阶级，利用和平演变的手段威逼、利诱、妄图瓦解无产阶级坚定信
念的险恶用心。 

虽然屡次对朱大种的游说都以失败而告终，但是济公没有放弃：终于，他发现能够影响朱大
种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九――世――野――鸡――小――玉――玉――玉！ 
(关于小玉部分的详解，将在下次评说张曼玉的帖子再聊。) 
利用无产阶级纯洁的爱情来达到目的，这是多么地阴险、多么地不择手段呀。 

济公于是把大种装扮成阔少，大种欢快地去妓院嫖小玉。然而，在妓院中朱大种并没有直接
被诱惑，而是立即发扬了他无产阶级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共产主义精神：帮助小玉磨起了
豆腐。 
辛勤的滴汗真使人愉快地唱起歌来，“劳动最光荣！“这个时候，大种突然想了起来； 
“哎呀，我是来嫖妓的！”对于这个人之常情下都会有的想法，我们不应该对朱大种求全责
备。难道小玉可以为资产阶级老爷们所提供的性交易，就不可以为高尚的无产阶级感情的做
一次那么小小的牺牲吗？ 
朱大种最后不幸成为资产阶级内部恶霸袁霸天与济公斗争的牺牲品。实在应该成为我们血的
教训深刻吸取。而他后来的脱胎转世则完全是资产阶级用来迷惑广大劳苦人民的腐朽意想。
我们坚定的无神论者应该彻底鄙夷这种不切实际的狂妄的糟粕。 

干闼婆：梵文Gandharva，是服侍帝释天的乐神之一，专奏俗乐，身上发出浓烈的香气。 
不过我们可爱的大种倒是一点也不够香呢，唯一相通的地方就是都能够带给人们快乐吧。：
） 

…… 


三、 ―――― 

"黑色与白色中间有一个灰色地带,有的人面积大,有的人面积小....对我而言,黑色与白色只
有一线之隔" 

陈晓东，外号“烂鬼东”的这段独白，将我们领进了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所谓的
黑白分明。警察也是烂赌鬼，甚至比蛊惑仔还要蛊惑仔，他和黑社会大哥称兄道弟。他外表
大大咧咧，莽莽撞撞，爱说粗口，似乎根本就没考虑过正经的生活。他自己脏兮兮，却还说
同事兼同室的阿Sam（李灿森）：“你可真脏啊！” 

他放走失手杀人的高佬辉，从头至尾都没有认为――作为警察的自己有任何问题。“一只小
蜜蜂啊，飞入花丛中啊~~”烂鬼东总是醉生梦死地生活，不干涉别人也不被别人干涉，他只
是希望保持现状，就这样就好。他用事实告诉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与女朋友作爱急不可耐，女友坚持用安全套。他没有准备，只能在屋内的冰箱找到一些保
鲜纸。他说：「有时我觉得我们有『胶』膜。」最后两人相拥而睡了事。温柔之余不失可爱
。阳台上，女友说：“我们不适合的，你知道的，我不爱你。”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
没落的烂鬼东，烟圈散去，幽幽地自言自语：“可是........我爱你啊。”真情在细微时分
不经意地悄然流露，却让人格外心酸。 

高佬辉偷渡会港、得知自己戴了绿帽，气得火冒三丈拿了大斧要找Mike火拼。一边是黑道兄
弟，一边是白道同门，烂鬼东夹在中间做那条两头不讨好的灰线。 
图钉华（谭耀文）原是辉的心腹，趁辉「跑路」之际夺权上位。烂鬼东原先也抱着不闻不问
的态度――直到图钉华杀了昔日大哥高佬辉，彻底震怒了烂鬼东： 

“图钉华，图钉华。。。。。。” 烂鬼东满面鲜血，目光呆滞，拖着蹒跚的脚步，手举砍
刀追杀图钉华，犹如猛鬼索命，野兽般的愤怒与天性表露无疑。 

烂鬼东搏杀过后居然没死，继续和MIKE和SAM吊而锒铛地在街上巡逻，温馨、且令人莞尔，
阳光突然洒下来。 

精彩瞬间： 
烂鬼东在警局戏谑MIKE和YOYO妈即将出世的小孩：“彭彭”。 
（「彭彭」在广东话是「枪」的拟声词。「枪」象征男器。） 

迦楼罗：梵文：Garuda 是金鸟神，两支翅膀张开有336万里！因为他一生以龙（大毒蛇）为
食物，体内毒气极多，临死时毒发自焚。肉身烧去后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 

备注：1999年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和香港电影评论学会最佳男演员奖 
…… 

四、 ―――― 

“一天是社团的人，一辈子都会是，就算你金盆洗手，只要社团需要你，你都不可以拒绝。
……替社团办事，其实只是一份工作，不过这份工作有它自己的规矩。”阿肥一口道出了枪
火中“牛X五人组”的命运。 

电影一开头，社团大佬文哥遭人伏击，之后对封路的阿南说：“把阿鬼叫来。” 

阿鬼 ，就是青丝坊的发型师。阿南找上门去，阿鬼只是淡淡的笑笑。 

随后五个人的任务开始，领导者便是阿鬼。 

――阿来一直在为一个外号叫“老鼠”的上门惹事而烦心不已，阿鬼留意他很久了。 
阿鬼约老鼠出来：“阿来的场子你别再搞了。” 
“为什么？” 
“别再搞了。” 
“你他吗的……”老鼠指着阿鬼的手下骂――阿鬼拿个刀片扑上去割他的喉咙，手起刀落。
吱啦！――阿来的世界算是清净了。 
“我老大。”手下神情淡定对喷血的老鼠说――把阿鬼衬托得酷到掉渣！ 

阿鬼进来花园。 
阿来问他老鼠的事：“你怎么干的？单枪匹马？” 
阿鬼说；“你少管我。” 
“重要的是文哥没事。” 
此时，隔膜尽消，身处逆境却都可以同心协力了。 

异己被铲除，行动顺利结束，五人喝酒。阿鬼说；江湖再见。 
阿来邀他们一起加入自己的事业。 
阿鬼说；我不行，我还是喜欢剪头发。阿肥呢？ 
阿肥说：友谊永固吧。 

阿鬼拿了钱，阿南说：“大嫂，阿信和大嫂有事。” 
阿鬼问：“谁说的？” 
阿南说：“问他吧！……如果是真的呢？” 
阿鬼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阿南说：“那就见不到他了？” 
“一定！”阿鬼走了出去。 

“阿信！（我是）阿鬼。有没空？喝杯酒。我下班来接你。就这样吧。” 
手足大战即将开始。 

阿鬼朝阿信开枪，之后对手下说： 
“做的好看一点。” 
“一定好看。” 
阿肥，扔个子弹给他。 
…… 
“阿鬼的名字怎么来的？因为他长的像鬼佬？” 
“你别看他鬼头鬼脑，以前在尖沙嘴很威风的，外号‘鬼见愁’。他要跟你过不去，你死定
了。” 

一个冷酷的外表隐藏着一颗古道热肠的心。一个发型师，一个江湖传奇，神情闲淡，木呐而
果敢，所谓狠毒，鬼见愁，却也有他人看不见的美丽与哀愁。 
当一个人饱经枪林弹雨，叱咤风云之后，剩下的却是略微寂寞的灵魂和洞察一切的睿智，然
而他只是随意的笑笑。余味留给别人继续咀嚼和传说。 

夜叉：Yaksa，佛教谓一种捷疾勇健会伤害人的鬼。 


…… 

五、 ―――― 

两个家庭：一个积极，一个消极；一个温馨，一个绝望。 
Joker两兄弟，父寻舞蹈梦，子寻网络梦，如此的单亲家庭也算可人。相比之下，阿玲，徒
有父母姊弟具全的家，却是支离破碎的。 

当Joker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