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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70] 主题: [color red]有一种爱叫作“牺牲” [/color]
作者:  (小老鼠)
标题: [color red]有一种爱叫作“牺牲” [/color][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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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贴时间: 2003年04月26日 11:08:23
长度: 6072字
有一种爱叫作“牺牲” 
——记坚守在防治“非典”第一线的医护人员

洪屹
 

  曾经做过医生的人,也许比一般人更能深切地体会到“传染”二字对
于医务工作者意味着什么——受命于临危之际,“to be or not to be”
意味着冲锋与退缩,生存与死亡……但是,当我面对这些身临险境仍坚守
在防治“传染性非典型性肺炎”(又称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
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第一线的防治人员的时候,我听到的不是
他们对于自身安危的顾惜,而是对于职责的敬守:“我们就是干这行的,
现在国家有这么大的事,我们不冲上来,谁冲上来?”“即使有一千个离
开的理由,现在也不是时候,病房如战场,退下来就和逃兵一样。”
  倾听着这些朴实的话语,望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重新理解了什么是
“肃然起敬”。

  “我不算什么,坚守在临床一线的医生们更可敬!”


  当我们见到这位北京某三级甲等医院呼吸病科刘又宁主任的时候,他
已经40多天没回过家了。自接诊第一例SARS患者以来,他一直奔忙于治疗
SARS的第一线。作为全国呼吸病学界的知名专家,他不仅要指导治疗本医
院的SARS患者,还要为其他医院病情较重的SARS病人会诊。他所接触的都
是重症的SARS患者,也就是说他所接触的患者传染性相对更强、危险性更
大。望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们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他只是用略
带沙哑的嗓音淡淡地说:“还行。我不算什么,坚守在临床一线的医生们
更可敬,我的一些同事们因为连日高强度工作,过度疲劳而病倒了。” 


  SARS病房的不眠夜 

  自从北京市发现了第一例SARS患者,北京某三级甲等医院就开辟了“
发热门诊”和“发热病房”,专门收治疑似SARS患者。医院为此从大内科
抽调了一批医生,轮流值班,精心治疗这些具有强烈传染性的患者。江大
夫是重症监护室的一位医生,负责重症SARS患者的监护治疗。有一次,一
位呼吸衰竭的SARS患者需要上呼吸机治疗,当她弯下腰为患者做气管插管
时,距离患者只有十几厘米,痰液、血液喷涌而出,随时会污染近距离操
作的医护人员,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但是医生别无选择,“职责”二
字里没有退缩的含义。她稳健地摆好患者的体位、插管……成功!为了时
刻监测患者的病情变化,她在人人避之犹恐不及的SARS病房里整整守候了
一夜。当东方现出一线曙光的时候,病人的病情终于稍许平稳了,江大夫
走出隔离室,卸下沉重的隔离衣,此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当
我问她这是不是从医以来最漫长的一夜,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还好,
其实护士们更辛苦!”

  口罩后面的微笑 

  北京某三级甲等医院刘护士长和其他几位护士长是第一批到SARS病房
工作的护士。她说:“这种事,护士长不带头,怎么能让其他同事先去做
呢?即使有一千个离开的理由,现在也不是时候,病房如战场,退下来和
逃兵是一样的。目前这种状态,没有别的选择,就算明明知道是枪口也要
去堵,即使知道要去赴死,也要上,谁让我们是干这个来着呢!”长期在
紫外线照射下工作,刘护士长已出现了电光性眼炎和日光性皮炎的轻度症
状。每天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穿梭在病房里,一个班12小时不知是怎么熬过
来的。吸痰、测体温、量血压、静脉穿刺、发药、喂饭、清理患者的排泄
物……没有一样不是与患者“亲密接触”,危险无处不在,感染随时可能
在不经意中发生。
  有时候,护士一小时就要进出病房5-6次。问及她是否担心感染时她说
:“首先要有信心,第二要有良好的防护和正规的操作。”医院配备了精
良的防护装备,但是穿着像铠甲一样的防护衣进行护理操作毕竟是一件比
较困难的事,几个操作下来,衣服已经湿透了。繁忙的工作使她们几乎连
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即便这样,护士长还是略带歉疚地说:“可惜因为传
染病的护理非常繁琐,工作太忙了,时间上不容许和患者多说两句话,他
们真的挺可怜的。”每次进SARS病房,护士长总是熟练而迅速地完成各种
操作,并尽可能地与患者说一两句话,因为她们相信,口罩后面的微笑,
患者也许看不到,却可以用心感觉得到。她总是说:“人家得了这么厉害
的传染病,心里就挺难受的了,又见不着家里人,心情肯定不好。我们能
做一些就做一些吧,给他们宽宽心。”我禁不住赞叹她“是一个多么善解
人意的温婉女性,在家肯定是一位贤妻良母。”她沉静片刻,幽幽地说她
和爱人已经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因为爱人在大学工作,她怕自己万一携带
病原体,间接传染了人群密集的学校,“影响多大呀!”为了防止病原体
传播,她采取了自我隔离措施,独自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住下,平时也和不
接触SARS患者的医护人员尽量保持距离,以免通过他们传染给其他患者。



  特别行动队


  在北京市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办公室里,负责SARS预防工作的人们
正在紧张地忙碌着。这里,几台电话机24小时有人值守,信息组的工作人
员随时解答市民有关SARS的各种问题,一旦发现疑似患者立刻通知行动组
。行动组就像一支搭在弓上的箭,随时准备出发。接到通知,就像离弦之
箭奔赴发病地点展开流行病学调查,询问患者到过什么地方?与什么人接
触过?结果反馈给信息组,信息组通知消毒组前往消毒。每天像上足了弦
的发条奔波于北京的各个角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主
持SARS防治工作的负责人已经连续奋战了不知多少个昼夜,而普通工作人
员即使在休息时间,也处在备战状态,随时服从调遣。由于接触的多是疑
似患者或是SARS患者所到之处,潜在的感染危险不言而喻。当问及是否感
到过害怕时,一位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爽快地说:“害怕也没有用。我们就
是干这行的,现在国家有这么大的事,我们不冲上来,谁冲上来?”

  你们是我们心中的强者

  傍晚五点,邓先生接女儿回家路过某医院时总要放慢车速,他知道在
那家医院的窗户里一定有一双关切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父女俩。自从在呼吸
科当医生的妻子参加了SARS的防治工作,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只能这
样彼此远远地望一眼。女儿看到了窗子那面的妈妈,欢叫着挥挥手,那边
也朝这边挥挥手。一个月了,小小的女儿是多么想让妈妈抱一抱啊,可是
她不能。懂事的她知道妈妈暂时不能回来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周围的小朋
友,还有爸爸及爸爸的同事。这些天,周围的人听说他们是呼吸科医生的
家属,已经对他们有些特殊的“礼遇”了。小小的她懂得了有一种爱叫作
“牺牲”,她只能默默的祈祷那个叫“SARS”的传染病早点被征服,让她
的妈妈早点回家。
何止是他们呢?我不知道现在防治SARS一线的医务工作者中,有多少爸爸
、妈妈、丈夫、妻子、儿子、女儿有家不能回,背负着亲人们的理解和牵
挂,不计较名利,无法顾及个人安危,默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他们为
治疗SARS付出几乎全部的精力甚至健康,却不能为自己的家人买一付预防
SARS的中药;我也不知道,在我们的周围,有多少人默默地承担起家庭的
重任,正无怨无悔地支持着爸爸、妈妈、丈夫、妻子、儿子、女儿战斗在
防治SARS的前沿,翘首企盼医疗科技的昌明以及行之有效的防治措施早日
结束这场人间灾难,让亲人们重新团圆……
结束这篇采访的时候,我想起苏芮的那首歌“多少年,风雨你默默承受;
多少年,辛酸你都尝过……我要你知道,没有你就没有我;我要你明白,
你是我心中的强者……”
“感谢”这个词对于你们——奋战在防治SARS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及家属来
说太轻了,那么,请接受我们深深的鞠躬吧!正是因为你们,以血肉之躯
为我们筑起了一道生命的屏障,我们才拥有了健康,也正是有了健康,才
有了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繁荣。你们是我们心中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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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是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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