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眯着眼盯着舞池中央的女子,一身绿色紧身衣,银色短裙,凹凸有致。每一次闪光
,仅见她一个定格的姿态,那本如绢绣中江南女子的脸,因为运动而发红,因为汗水泛着透
明的光。额前一缕青丝竟匍匐而下伸向那微启的嘴角。当她昂起头,仿佛有一喘热的气息冲
向我的胸口,从她那薄薄、朱红色而香软的双唇深处。
当时我定时呆在那里了。在一瞬的黑暗中,期待下一瞬光明的重生;在一瞬的光明里,
享受每个惊艳的窒息。本来这种身段极易让人联想起一种可随笛声游移的爬行动物,但我不
愿把她想成是蛇。这画面不容我眨眼,我迷这种断续,迸发时的短促,虚无中的无限。切换
之间,足以使人历尽一切关于舞的流云飞花。此外种种,恕我无法用言语表达。
余光瞥向另一角,那是一位老者和一位年轻女人。
这时,一个红衣短发的女孩闪到我面前,不由分说拉我进场,要和我拉手转圈。她调皮
的吐吐舌头,进性的甩头。我也跳着,转着,在这个圆的一端,身体被一股牵引和与挣脱的
力量。废弃其他感官,忘了身在何方……当被她拉起来后,更加挥霍体力的跳――没有音乐
,只有鼓点。
此刻我感到真的自我的存在,我想尽方法弄乱头发,尽管明天又会梳整齐它。
想起那天你对我说:“我们从未享受真正放纵的快乐。”是这样,因为我总能感觉另一
个我的存在。
就在刚才,我说了什么?“你看那个女人,多么妖冶撩人啊!”
“啊……是跳得很好。”你轻描淡写。
我没说的是,其实害怕今晚后会有空洞。情绪总是短暂。
人性即欲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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