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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064] 主题: 奥运开幕式:文明的缅怀与悲哀 |
作者: weixi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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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称: 维夏 | 来自: 222.64.*.* | |
经验值: 1400 | 发贴时间: 2004年08月14日 20:50:08 (UTC +08:00) | |
等级: 小有作为 | 长度: 2247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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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打算熬夜看开幕式,一个不小心还是睡着了 转个帖子,长点知识,今天看重播! 奥运开幕式:文明的缅怀与悲哀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Sat Aug 14 16:21:49 2004) 2004。 奥运圣火重新在雅典点燃。 有着四千年信史的希腊 用一场开幕式向世人证明着他无可争议的欧洲文化之源的地位 却掩 盖不了文明衰败之后的悲哀 开场 西克拉德偶像 就是这个 Cyclades群岛的大理石雕塑。单从头是看不出来的,此头据说明属于一个站立的、手护胸、 两腿交叉的女像,二者有可能是同时被发现时,也有可能是根据类型推断出来的,因为这种 像类属于名为Spedos的类型。据推断,原像全身约高1.5。 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 1863年在萨莫特拉斯这个地方找到这尊像时,它的头部和双臂已散失(1950年仅有一只手 臂被找到),这尊雕像约创作于公元前190年,当时,罗得人刚刚取得对安提戈三世国家的 一系列战争的胜利。胜利女神昂然挺立在船头之上,引导战士们夺取胜利。海面上,狂风怒 吼,吹打着她单薄的衣衫,将它紧紧地贴在女神的肉体上。创作者在这里对衣服的处理方法 几乎有点近似于巴洛克风格(这反过来表明,这件作品创作年代相对较晚)。衣带在狂风吹 拂下抖动,与女神的肌体相贴紧;而抖动的衣服又反过来把女神的两条手臂推向后背。这尊 像高约2.75米,系帕里安大理石质地。无疑这是所有古希腊时期雕塑中最重要的作品 引领运动员入场的礼仪小姐的着装 灵感似乎来源于陶罐 上面的三件艺术品 现在都收藏在卢浮宫 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 与蒙娜丽莎 和米罗的维纳斯并称三大镇馆之宝 曾经傲人的文明 在它的发源地 却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石柱 忧伤的眺望爱琴海 其他重要的文物 无一不成为别国国家博物馆炫耀的资本 掷铁饼者 现在大英博物馆 被愚昧的修道士斩去了男根 无数的神庙 除了地基无法移动 石柱与立面 活脱脱的被挪到西欧 连没赶上好时候的德国 竟然也在柏林的派加蒙博物馆 把那些抢来的砖石 依原样重建 甚至2000年前的画在羊皮上的城市规划图 也清晰可辨 不知道 希腊把他们引以为荣的、现在却在别国的博物馆里笑看风云淡的文物 拿到开幕式展示的时候 感觉是庆幸------恰恰也因为强盗们的掠夺,这些文物才有得以完好保存的机会 还是愧对文明愧对祖先的强烈的内疚与悲哀 这个孕育了荷马 柏拉图 阿基米德 连国名都源于神话中的海伦的国度 还有什么去印证那样辉煌的文明 昨天的开幕式是震撼人心的 那一个个偶像出场 绝对引起西方人强烈的文化认同 连我一个东方人 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震撼 我也在想 当北京举办奥运的时候 会不会有那样一种宽容和平和的心态 来展示收藏于他国的文明见证 而西方看到一场充满东方神韵的开幕式时 又会不会仅仅出于猎奇心理 发出并不由衷的赞叹 -- ※作者已于 2004-08-14 20:50:55 修改本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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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aoka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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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称: 小卡・那些花儿 | 来自: 218.78.*.* | |
经验值: 26436 | 发贴时间: 2004年08月14日 23:44:20 (UTC +08:00) | |
等级: 登峰造极 | 长度: 7908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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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想起《文化苦旅》里的一篇文章。 道士塔 一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 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 塑成,基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 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 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 然一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录[此字应为:竹字头下面加录--输入者 注]! 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 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 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转折, 不幸由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 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 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 大机前。 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 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 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 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 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二 真不知道一个堂堂佛教圣地,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看管。中国的文化都到哪里 去了,他们滔滔的奏折怎么从不提一句敦煌的事由? 其时已是二十世纪初年,欧美的艺术家正在酝酿着新世记的突破。罗丹正在他 的工作室里雕塑,雷诺阿、德加、塞尚已处于创作晚期,马奈早就展出过他的《草 地上的午餐》。他们中有人已向东方艺术投来歆羡的目光,而敦煌艺术,正在王道 士手上。 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 对洞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 个帮手,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开始他的 粉刷。第一遍石灰刷得太薄,五颜六色还隐隐显现,农民做事就讲个认真,他再细 细刷上第二遍。这儿空气干燥,一会儿石灰已经干透。什么也没有了,唐代的笑容, 宋代的衣冠,洞中成了一片净白。道士擦了一把汗憨厚地一笑,顺便打听了一下石 灰的市价。他算来算去,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更多的洞窟刷白,就刷这几个吧,他 达观地放下了刷把。 当几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塑雕就显得过分惹眼。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农舍里, 她们婀娜的体态过于招摇,她们柔美的浅笑有点尴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 个道士,何不在这里搞上几个天师、灵官菩萨?他吩咐帮手去借几个铁锤,让原先 几座塑雕委曲一下。事情干得不赖,才几下,婀娜的体态变成碎片,柔美的浅笑变 成了泥巴。听说邻村有几个泥匠,请了来,拌点泥,开始堆塑他的天师和灵官。泥 匠说从没干过这种活计,道士安慰道,不妨,有那点意思就成。于是,像顽童堆造 雪人,这里是鼻子,这里是手脚,总算也能稳稳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它们刷 白。画一双眼,还有胡子,像模像样。道士吐了一口气,谢过几个泥匠,再作下一 步筹划。 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 我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 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困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 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 依然一片惨白。 三 1900年5月26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 的积沙。没想到墙壁一震,裂开一条缝,里边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洞穴。王道士有 点奇怪,急忙把洞穴打开,嗬,满满实实一洞的古物! 王道士完全不能明白,这天早晨,他打开了一扇轰动世界的门户。一门永久性 的学问,将靠着这个洞穴建立。无数才华横溢的学者,将为这个洞穴耗尽终生。中 国的荣耀和耻辱,将由这个洞穴吞吐。 现在,他正衔着旱烟管,趴在洞窟里随手捡翻。他当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只觉 得事情有点蹊跷。为何正好我在这儿时墙壁裂缝了呢?或许是神对我的酬劳。趁下 次到县城,捡了几个经卷给县长看看,顺便说说这桩奇事。 县长是个文官,稍稍掂出了事情的分量。不久甘肃学台叶炽昌也知道了,他是 金石学家,懂得洞窟的价值,建议藩台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但是东西很多, 运费不低,官僚们又犹豫了。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 送来送去。 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 笔运费。中国官员也不是都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翻动出土经卷, 推测着书写朝代了。但他们没有那副赤肠,下个决心,把祖国的遗产好好保护一下。 他们文雅地摸着胡须,吩咐手下:“什么时候,叫那个道士再送几件来!”已得的 几件,包装一下,算是送给哪位京官的生日礼品。 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 朝敦煌赶来。他们愿意卖掉自己的全部财产,充作偷运一两件文物回去的路费。他 们愿意吃苦,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 刚打开的洞窟赶来。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 香缕缕。 没有任何关卡,没有任何手续,外国人直接走到了那个洞窟跟前。洞窟砌了一 道砖、上了一把锁,钥匙挂在王道士的裤腰带上。外国人未免有点遗憾,他们万里 冲刺的最后一站,没有遇到森严的文物保护官邸,没有碰见冷漠的博物馆馆长,甚 至没有遇到看守和门卫,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个肮脏的土道士。他们只得幽默地耸 耸肩。 略略交谈几句,就知道了道士的品位。原先设想好的种种方案纯属多余,道士 要的只是一笔最轻松的小买卖。就像用两枚针换一只鸡,一颗钮扣换一篮青菜。要 详细地复述这笔交换帐,也许我的笔会不太沉稳,我只能简略地说:1905年1 0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 1907年5月,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叠子银元换取了二十四大箱经卷、三箱织绢 和绘画;1908年7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银元换去了十大车、六千多卷写 本和画卷;1911年10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 了三百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又来,仍用一点银元换去 五大箱、六百多卷经卷;…… 道士也有过犹豫,怕这样会得罪了神。解除这种犹豫十分简单,那个斯坦因就 哄他说,自己十分崇拜唐僧,这次是倒溯着唐僧的脚印,从印度到中国取经来了。 好,既然是洋唐僧,那就取走吧,王道士爽快地打开了门。这里不用任何外交辞令, 只需要几句现编的童话。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车,又一大车。都装好了,扎紧 了,吁--,车队出发了。 没有走向省城,因为老爷早就说过,没有运费。好吧,那就运到伦敦,运到巴 黎,运到彼得堡,运到东京。 王道士频频点头,深深鞠躬,还送出一程。他恭敬地称斯坦因为“司大人讳代 诺”,称伯希和为“贝大人讳希和”。他的口袋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银元,这是平 常化缘时很难得到的。他依依惜别,感谢司大人、贝大人的“布施”。车队已经驶 远,他还站在路口。沙漠上,两道深深的车辙。 斯坦因他们回到国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学术报告和探险报告,时时 激起如雷的掌声。他们在叙述中常常提到古怪的王道士,让外国听众感到,从这么 一个蠢人手中抢救出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的长途跋涉, 使敦煌文献从黑暗走向光明。 他们都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在学术上,我可以佩服他们。但是,他们的论 述中遗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只是浮现出一个当代中 国青年的几行诗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的: 我好恨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阴森幽暗的古堡晨光微露 的旷野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 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离开如云的战阵决胜负于城下 对于这批学者,这些诗句或许太硬。但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拦住他们的车队。 对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 来,比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我不禁又叹息了,要是车队果真被我拦下来了,然后怎么办呢?我只得送缴当 时的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 没装木箱,只用席子乱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 捆,结果,到京城时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遭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 想狠心说一句:宁肯存放在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 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他停驻在沙漠里,然后 大哭一场。 我好恨! 四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 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 辱越是加紧钻研。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 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 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 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王道士的圆寂塔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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